【Science】全球新冠病毒大流行的灰暗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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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新型冠状病毒；预测；悲观

持续已达5个月的新型冠状病毒（SARS-CoV-2）大流行已经导致了全球440万人感染，其中30万人死亡。

目前尚无特效治疗药物，各国都尝试依靠社会停摆和个体隔离这些有效手段，期望新冠病毒可以如SARS病毒一样，在造成短暂而严重的流行之后消失。但越来越多的证据显示，这种情况不太可能；新冠病毒更像其另外两个近亲，人类冠状病毒CoV-OC43和HCoV-HKU1，会在人群中长期停留并形成季节性传播。

预测新冠病毒大流行的后期播散情况，成为所有人都急切希望获得的信息。目前影响最大的是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和明尼苏达大学流行病学系的分析。

两个独立的预测都指向：至少后面2年，新冠病毒都不会离开人类社区。

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研究者根据病毒、环境和免疫因素等综合指标，整合出新冠病毒感染的走势，研究发表在Science杂志，题目是“Projecting the transmission dynamics of SARS-CoV-2 through the postpandemic period”。该研究预测了到2025年新冠病毒的传播情况。

研究显示，新冠病毒的流行走势主要受感染后（疫苗接种后）人体的免疫力持续时间。因为目前还无法获知感染后康复者对新冠病毒免疫力的持续时间，所以仅能从新冠病毒的其他4个近亲中推测。

同是β冠状病毒的人类冠状病毒HCoV-OC43和HCoV-HKU1之前并不为大家广泛知晓，尽管这是人群普通感冒的常见病毒之一，其感染的人体免疫力只能持续大约40周。

新冠病毒的第三个近亲SARS-CoV-1则广为华人知晓，因为其曾在2002-2003年导致SARS（国内亦称“非典型肺炎”）疫情及大量感染者死亡，病死率高达9.56%。研究发现，人体在感染SARS-CoV-1之后，IgG的浓度在大约4至5个月内一直保持较高水平，随后在接下来的2至3年中缓慢下降。

新冠病毒的第四个近亲，于2012年引起中东呼吸综合征的MERS-CoV感染病死率高达37%，而其中和抗体持续存在仅34个月。

由此，研究者做出了以下推测。

（原文图3）

主要结果如图3所示，3A、3B、和3D是三个主要的预测结果。依次为3A - 免疫力持续40周、3B - 免疫力持续104周（2年）、3D - 持久免疫力三种情况下新冠病毒的疫情变化。其中黑线代表新冠病毒的流行图，紫色和红色分别是另外两种人类冠状病毒的流行图。

（图3A）

1）如果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持续时间如HCoV-OC43/HCoV-HKU1（40周），则意味着新冠病毒会每年都爆发（图3A），并在冬季形成一个发病高峰。

感觉真正成为超级流感的节奏。要知道，只是在美国，流感每年都会导致1.6-6.1万人病死。而新冠病毒的病死率至少是流感的10倍，传染性也比流感高很多。

（图3B）

2）如果人体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达2年（如SARS病毒），则意味着新冠病毒会2-3年一次大爆发，期间每年由小规模疫情（图3B，黑线所示）。

（图3D）

3）如果人类获得永久的免疫力，则新冠病毒到2021年会消失（3D）。

这是最最最理想的结果，也是所有人最期望的结果。可是，如果想一想人体对其他几种冠状病毒的免疫力持续时间，再想想病毒毒株突变的速度，顿时感觉可能性太小了。

（图3E）

4）即使对新冠病毒的免疫力仅持续2年，但如果另外两种人类冠状病毒的轻度（30%）交叉免疫，仍然可以有效消除新冠病毒的传播长达3年（3E）。

看到这，顿时感觉平时爱感冒的人更长寿似乎很有道理啊。普通感冒对人体危害极小，却能产生针对各类感冒病毒的抗体，还间断地激活一下免疫功能，使得免疫功能不至于太懈怠，挺好。

需要注意的是，上述这些都是基于人类研发出来了安全高效的疫苗且病毒毒株稳定的前提下；而冠状病毒是RNA病毒，突变得非常快，这就对疫苗研发提出了挑战。

对于这一悲观的未来，研究者提出的解决建议是：社交距离。

这意味着人类的活动将由于新冠病毒而发生剧烈的变化。不管新冠病毒疫情走向哪一种模型，大规模的集会必将减少。

这对于服务、旅游、餐饮等行业可能会是极大的打击，而在线服务行业和网络社区等将高速发展。

美国的一些公司也开始通知部分员工：做好长期在家工作的准备。

在另外一个预测模型，美国明尼苏达大学流行病学Michael Osterholm教授及其同事的预测模型中，新冠病毒疫情的走向可能有三种情况。

第一种情况，2020年初大爆发。预计到8月1日全球将有数十万人死亡，随后是每隔几个月就交替发生小规模的疫情。

尽管普遍认为，新冠病毒具有一定的季节性，高温和湿气能够杀死表面的病毒，但新冠病毒并不会因为炎热潮湿的气候就消失。哈佛大学公共卫生学院的流行病学家Marc Lipsitch推测：“估计夏天的传播率可能会降低20％，”。

第二种情况下，则是在2020年后期出现高峰，其后疫情逐渐消失。

1918-1919年西班牙大流感、1957-1958年流感和2009年猪流感，都遵循类似上图的模式。即春天即有病情，夏天稍有下降，但是秋天再次爆发，并形成高峰，然后可能因为群体免疫而感染人数突然急剧降低，但仍然低水平传播。

这也是目前认为最可能发生的情况。所以目前欧美国家做的事情，主要就是避免第二种情况的发生，并且为高峰而准备好足够的个人防护设备、呼吸机及其他物资。

第三种情况下，就是当前的疫情成为常态，只是更换城市不断爆发，持续到2022年底。之所以持续不断，是因为目前疫情的规模还不足以建立起群体免疫。

过去的流感从来没有遵循过这种模式。但是新冠病毒有可能会持续这种情况，因为新冠病毒有可能会和另外两只人类冠状病毒一样，擅长持续传播；另外就是因为，欧美的疫情控制不能如中国那样“全国一盘棋”，这也意味着很难完全捂死病毒。

不管哪种情况，都令人绝望。

这意味着人类将不断不在隔离与恢复生产中做出艰难地选择，也意味着我们的生活方式将由此改变。

谁最容易受到伤害、显而易见。

原文来源：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86-020-2312-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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